作为综合测评垫底的老师。
在修学旅行之前，我被叫到了管级领导办公室。
也就是张武信级长所在的办公室。
这次比起第一次见面，他客气了许多。
可能是因为我在打扫卫生方面做得很出色吧...
被请坐在他办公室面前的椅子上，我反倒有些不安。
“级长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？”
“嗯，是关于电子竞技社的。”
张武信级长手里握着保温杯。
貌似每个上了年纪的人，都喜欢用这种保温杯来泡茶。
并不是说泡茶有多好喝，单纯是为了养生罢了。
平常的生活习惯不去注意，却妄想喝几壶茶就能保护好身体...
真是不能理解的行为。
...
额...
他好像说到了电子竞技社是吧...
注意力全被保温杯给吸引到了...
“电子竞技社，是有什么事情吗...”
难道是因为夏日积雪把这个当成合法黑网吧的做法暴露了...？
然后我身为指导老师就得背锅...？
未免...太不幸了吧..
“不用紧张。”
张武信级长笑了笑。
“哈...没...没有...”
...看到这个笑容，我更加惊悚了。
“关于电子竞技社，林楠老师是身为指导老师是吧？”
“嗯...”
“是这样的，电子竞技社的相关活动，我想请林楠老师做个具体汇报。”
“没问...”
本来还被牵着走的我，刚要应承下来。理性却让我谨慎了。
社团明明每个月只需要递交活动报告给老校长就行了。
而我完全没有必要将这些消息反馈给张武信级长的。
该是说，他没有任何权力要求我向他做活动报告。
“...抱歉，要是想问具体活动内容，还请级长去找校长拿到活动报告。”
“你作为指导老师也不知道？”
他皱了皱眉头，可能没有想到我会拒绝他的要求。
“社团活动的直接负责人是学生会，其次再是校长。而这当中，根本没有身为级长的张武信老师需要参与的部分吧。”
我越发感觉他是有其他想法的。
对于这个已经秃顶，接近老年的级长。
我的印象并没有多好，相反还觉得非常的闹心。
滥用职权在他身上算是体现得淋漓尽致。
“哦。看来林老师是很喜欢清扫操场这件事务啊。”
来了！开始威胁我了吗！
新来了那么多实习老师，我本来就不用打扫的。
但不知道为什么，过了那么久，却还是要我去负责操场的卫生。
现在想来，就只有张武信级长搞鬼这一个可能了。
“...如果张武信级长硬是要我去做的话，我也不介意。”
“哦？这不能说是因为我要你做再去做的，是你自己综合测评不及格，明白吗？”
张武信级长一脸无辜。
“...”
...是在撇清他的责任吗...
“也罢，年轻人多运动运动也没什么不好是吧。那把升旗台的区域的卫生也交给林楠老师了。”
“...”
“修学旅行什么的，也别去了吧，交由我这一把老骨头来帮忙就行了。”
“...不行！”
前面的我都忍了！唯独这个不行！
因为张武信级长....是个很危险的人。
都不知道他会对我的学生们怎样。
“根据学校的规定，综合测评不及格的老师，确实有被废除参加修学旅行的可能哦。”
他玩弄着保温杯。毫不在意的说着。
...我知道我上当了。
他就是在等着我反抗的那一刻。
好让他拥有和我谈判的资本。
而这一切的初衷...就是想我向他汇报电子竞技社日常活动的信息？！
到底这个社团对他多重要，还是说他对我有多意见啊...
“即便如此，决定一个班主任有没有资格去修学旅行，也不是你的一面之词吧。”
级长是有很大权力。
但这种大事，也不是他能单独决定的。
“是的，可你觉得，当我提出这个提案的时候，其他领导是会为了你，而让我丢了面子吗？”
“...”
说的没错。
别说领导了，就连同个办公室的老师们，想必都只会对我冷眼旁观。
...为什么张武信级长总是要针对我啊！！
“如果林楠老师愿意向我汇报情况的话，我也不介意帮林楠老师在下一次综合测评当中给予优秀的评价。”
...一个巴掌一块糖的做法吗...在他的话里面，向他汇报社团情况仿佛对我是百利无一害的。
本来社团的活动内容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...
可我就是不喜欢被人威胁。
“张武信级长想做的话，那就便去做吧。”
我直视着他的眼睛。
“很好。”
他摆了摆手。
“你走吧。”
“...”
.
就这样，我从管级领导办公室出来了。
张武信级长上辈子绝对是跟我有所过节的！
针对我到这种程度到底是闹哪样啊！
“啊啊啊啊啊啊！！老混蛋！！”
“说谁呢。”
“...吓...吓死我了...”
蓝思雅的突然出现，把我吓了一跳。
我还以为被张武信级长听到了...
“在这边干嘛呢？我在到处找你。”
蓝思雅手背在后面，脸贴得我很近很近...呼吸都要撞在一起了...
“没...没有，就是处理一点事情。”
我稍稍后退了一些。
“哦~呐，便当。”
她拿出一份便当。
“这是我今天做的...前阵子要处理很多事情，没有时间做便当...”
“谢谢你...”
接过蓝思雅的便当，还是热的。
可能是她刚去加热过吧。
“你要好好的吃完哦。”
“嗯...”
“那...”
她犹豫了一下，本来想要说什么的，停顿了一会后换了一句话。
“那我先走啦。”
“好吧。”
目送着她离去的背影。
我觉得最近这段时间，和蓝思雅的相处越来越少了。
她好像一直都有事情要做。
到底是做什么事情呢...
我没有主动问她。
她也没有要主动说的意思。
...糟糕。
现在更加在意了...
终于，熬过漫长的一个星期后。我们聚集在飞机场里。
张武信级长到最后都没有废除我的名额。
老实说之前我还挺担心的...
反正没事的话就最好了。
而当下，我正带着四十名学生过了安检。
即便只是在候机厅里等待，却足于让这群第一次参加修学旅行的初二学子们疯狂。
再怎么没说话的同学们，这一刻都聊得热火朝天。
带了零食的打开背包分享饼干。
会唱歌的站在椅子上跃跃欲试。
还有自拍什么的，从这个时候就开始了吗...
我们初二二班也不例外。
看到他们活泼的样子，我发觉其实自己还不够了解他们。
玩乐本来都是属于青春该有的属性，但平常被沉重的学习任务和更为激烈的竞争给完全掩埋。
通过这次修学旅行，可能我对于一直以来的教学方针得有所改变了。
“干爹~在想什么呐~”
洛依依从椅子后面扑在我的背上。
“没有...你能乖乖坐好莫，等下别走丢了。”
要不是这里的人那么多，我真想站起来给她一个过肩摔。
“好啦好啦。”
很是欠揍的洛依依应承着，坐在了我旁边的位置。
把头发拂到脑后，看着外面的跑道，她忽然深沉了许多。
“干爹还记得这个机场吗...”
“...记得。”
这个机场，是我去挽留她的那个。
距离现在，已经过了半年了啊...
当初在洛仕生面前说的那些话。
回想起来，还真是让人感到羞耻啊...
【你能给她什么？】
——【我能她我能给的。】
...我能给的，不过是每天督促她教作业罢了...
理想与现实总是有很大差距的。
如果慢了一步的话，她现在说不定就在美国定居下去了。
“我不后悔哦。”
像是知道了我的想法一样，洛依依看着我，笑嘻嘻的说道。
“傻瓜...”
“因为有干爹呢，我真的，真的变了好多了。”
她打开一包饼干。分了一半给我。
接过饼干，我摇了摇头。
“有吗...还不是不愿意做作业，话说你暑假作业到底交了没？”
“哈....我我..我说的是别的事情...”
...看这反应，那就肯定是没做了。
“诶啊！干爹就不要纠结于这些事啦！”
“...但是作业是每个学生都得做的啊！”
“我只是...没时间做啦！”
“....怎么又没时间了..”
之前敷衍我的借口是说要去泡酒吧。
现在很长一段时间没去泡酒吧了，洛依依照样还是没有做作业。
从这里可以得出结论——她根本就是不想做作业。
“干爹你想想啊！游戏那么多活动要做，我哪有时间啊！而且社团那边没有我又不行...”
“...说到底你就是被游戏害的吧，干脆游戏也不要玩了。”
“啊啊啊啊！说回原来的话题啦！！”
洛依依胡乱的挥着手。镇定下来后，深呼吸一口，再继续说道。
“干爹，因为你，我再也...再也不会伤心了呢...”
“还不是...有人陪你玩了...”
与其说是因为我，倒不如说是蓝思雅吧。
蓝思雅虽然嘴上不说，但也是很为洛依依着想的一个大姐姐一般的角色。
“才不是呢...以前每到早上，我的胃就会很痛，可遇见了干爹之后，再也不会痛了呢。可能这是因为干爹的爱的缘故~”
“...那我得先恭喜你胃痛好了。”
戒掉了酒精，再加上生活节奏的规律，还有生活上的乐观，胃也逐渐变好了吧。
“不是的...这些....都是因为干爹的到来，才发生的改变。”
洛依依突然语气变化了，看我的眼神也变得非常暧昧。
“所以啊，干爹，你就是我的天选之人。”
“好了好了，我知道了。”
我摸了摸她的头发，再把打开包装的饼干塞进她的嘴里。
“记得做作业就最好了，还有，天选之人什么的，你是在夏日积雪那里学来的啊？”
“被...被发现了吗...”
“...那种中二病一样的名词，只有她才会说出来了。”
“哈哈哈...不愧是干爹呢！”
洛依依笑得很夸张。
喂喂！不会她都被夏日积雪给传染了吧！
“...够了，那么多人看着，你也别笑了。”
面对路过的人偷来的各种异样眼神，我只能制止她继续中二下去的行为。
“啊...抱歉...”
洛依依也发现了自己的失态，少有的因为害臊脸红起来。恨不得把头埋进书包里面。
“笨蛋，快回自己的座位吧。”
我看了看航班信息表，马上就轮到我们登机了。
“不着急啦！”
洛依依却满不在意。
“反正有干爹在，还会走错不成~”
“...你再这样我可就真的丢你在这里了。”
“别....！干爹我这就回去！”
“算了。”
我回头看到正在清点女生人数的陈紫冉。
习惯性的想要帮洛依依回避她。
这一次修学旅行，洛依依和陈紫冉是同一个小组的，也就是说，等同于直接把她们扔在了一间寝室里面！
陈紫冉可能没什么所谓，但洛依依就不一样了。
时至今日，我仍然装作不知道她和陈紫冉之间的事情。这是因为怕她会觉得失落。
表面上她和陈紫冉的关系在逐渐熟络，可一下子要住上三天两夜的行为，未免有些太急了。
即使同行的还有另外两名同学，也还是会感到不安的吧...
“干爹是在怕我见到陈紫冉吗？”
洛依依大眼睛一眨一眨的。
“...”
被这么直接的说出来...反倒是我自己感到不安了...
“放心啦。”
她背起背包。
“我不会让干爹的努力白费的~”
搭载着陆海中学全体参加修学旅行学生们的飞机起飞了。
从窗口望出去的风景，在云层之上观看的市中心又有不一样的感觉呢。
原本会担心有学生会感到不适的情况也没有发生。
可能他们对于坐飞机这种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。
然后，第一次坐飞机，作为班主任的我。
正蜷缩在椅子上，非常的痛苦。
“啊啦，原来老师晕机。”
没有任何感**彩的声音，是班上的学习委员陈紫冉。
我这副模样最不想让她看到了...
可偏偏她的座位在抽签之后，安排在我的身边...
这可能就是天意吧...
“...”
我不是说不想说话，
只是一张嘴...很可能就吐出来了...
没想到坐飞机会是这种感觉...实在太辛苦了...
“没事的。”
陈紫冉的手，轻轻的抚着我的后背。
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。
我竟然真的好了许多....
但那种胃里翻腾的感觉还是非常的明显。
或许是因为飞机里面有一些空气不流通吧，还是说因为飞机抖动以及声音很大的缘故。
反正我就是很受不了。
“老师。”
陈紫冉忽然叫了我一声。
“...干嘛...”
强忍着吐意，我抬起头来。
顺着她的目光，往窗外看出去。
然后...
...
....
我见到了一副，迄今为止，我见过最美的画面。
——在白云和山间，飘着淡淡的雾水，而在其中的村庄，正保留着古风的建筑。太阳的光线正好，像是添加了一份滤镜一样。
“好美...”
不由自主的，我发出了感慨。
陈紫冉回过头看着我，与她目光交汇的那一刻。
我见到了比外面风景还要美丽的她。
微微飘动的长发，身为人类极致的五官，有些泛红的脸颊。
即便戴着厚重的眼镜，我仍然能看见她隐藏的美丽。
这大概...就是所谓的女神吧...
“老师是不是想要对我做H的事情。”
然而，一开口，陈紫冉又把我拉回现实。
“...你又来了，现在可是在飞机上。”
“想要我坐在老师的【飞机】上是吗。”
“.....你就不能...不要说这些东西吗...”
...又要开车了，这家伙。
一不注意，她就会说一些超级H的话题，把我往这里面引。
“哦，老师也该是要主动点了。”
“？什么？”
“一直让我这个女生开头说这些话题，难免会感到害羞。所以老师请不要再那么被动了。把我摁在墙上，粗暴的脱下校服上衣，再用你粗糙的大手...”
“停停停！！！”
...差..差点就拦不住她了...
说的都是一些什么啊...还生动形象的进行描述，会让我想入非非的好吧...“嗯，老师已经决定好现在开始了吗。”
“...不..不是的。”
我挠了挠头发，一时之间，都组织不起语言了。
“我明白了，还是得我来主动。邀请老师共同商榷人类初始欲望的行为。”
“.....我是说...你能不能别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些东西吗，周围都是自己班的同学呢....”
“哦~”
这个【哦】她拖得很长。
“老师的意思是，要和我去类似厕所之类的，没有别人在的地方再来做这些事情是吗。果然是个害羞的傲娇。我明白了，这就走吧。”
“不是！！！”
完全...听不懂人话啊！！！
“啧，处男病真是麻烦。”
“...”
就在我还准备说话之际，空姐的广播响起。提醒我们系好安全带，准备降落了。
“诶...”
我这时候才发觉，在被陈紫冉吸引了那么久注意力，我完全没去想自己晕机的事情...
原来她...是特地这样做的啊...
在历经一个多小时的飞行过后。
我们，来到了目的地——杭州。
虽然飞行过程中有些难受。但走出航站楼的时候，我居然有些小兴奋。
这就是杭州啊。
所谓“上有天堂下有苏杭”，来到杭州，就等于到了一半天堂的意思是吧。
天气有一些阴霾，下着靡靡的秋雨。更把这座文化古城添加了一份迷蒙的美丽。
然而，我们等会就得继续转乘通往酒店的大巴。
这大概就是我意料之中的。换个地方坐车的旅行开始了吧。
“干爹快看！”
在通往酒店的大巴上，洛依依比我想象中还要开心。
她在我身边，左看看右看看，不时的还偷偷要拍我的照片。
其他人也对窗外的风景感到无限的好奇，一时之间，整个修学旅行的气氛被带到了顶峰。
来到一个新的地方，其实最吸引的人不是风景，而是...
美食。
在出发之前，老校长带我们补习的会议上，就有关于杭州美食的专栏。
而且说了很大一部分。
但是...我并没有记得。
怎么说呢，要是自由行的话，我倒可以去像是收集邮票一样，把所有有名的小吃店都吃一遍。
可现在我是带领四十名学生啊...
况且，等会的午餐是在入住的酒店里吃的。所以也没有什么可以准备的吧。
“老师。”
戴着黑色鸭舌帽的刘杰走到我的面前。
“啊...怎么了？”
对于他突然之间戴帽子的举动，虽然很吸引我的注意力。但我也没有追问下去。
“是时候要说一下具体的行程安排了。”
他拿着本子，看着上面说到。
“对，我都忘了。”
我站起来，接过他的本子。
“干爹，那是什么啊？”
“哦这是.....你问的什么东西...”
本来我以为洛依依是问我手上的本子是什么，顺着她的目光，才发现她问的是刘杰干嘛戴着帽子。
“额...”
这一下子，刘杰的帽子压得更低。
“就是普通的想要戴一下帽子。”
“可以摘下来吗？”
洛依依也站了起来，作势就要去拨他的帽子。
“别...”
刘杰整个身子往后倾，差点都要摔下去了，才避开了洛依依的进攻。
“...”
我还想要制止的，但转念一下，他们两个都可以互相开玩笑了，证明是洛依依又交到了一个朋友了呢。
那么朋友之间的打闹，我一个老师还是不要插手了。
“呼...”
刘杰松了一口气，以为保住了自己的帽子。
结果车子一抖，帽子径直掉了下来。
接着，一个程亮的光头，就明目张胆的出现在我们面前。
“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”
全车人的目光，都集中在刘杰那明晃晃的光头之上。
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！！！”
不知道是谁，发出了第一阵笑声。
“哈哈哈哈哈哈哈那是光头吗！！”
紧接着，整辆车的笑声出现。
“.......对不起...”
罪魁祸首洛依依却没有笑，反而去向刘杰道歉。
刘杰脸色铁青，捡起帽子戴回头上。
“...你先回座位吧。”
我为了缓解这个尴尬局面，让刘杰先行回到了座位。
车里的笑声依旧。没有停止的意思。
洛依依憋着嘴，失落的坐了下来。
这个小家伙...也有一天会在意别人的想法呢。
真是比以前改变太多了。
还是值得高兴的。
只不过...总不能在刘杰出丑的时候，替洛依依高兴吧。
所以我拍了拍椅子后架。
“安静一下！我要讲一些具体规划，你们认真听！”
“哦~~~”
一下子，车子里面就安静了。
看来我身为老师的威严还是有的嘛。
“等会去到酒店，先吃午饭，然后我会给你们每个房间发一张房卡，你们每个房间里选出一个代表，来保管这张房卡。”
“明白了~”
陆陆续续发出了回应之后。我再继续说道。
“吃完午饭，可以到附近的商业街和风情街逛一逛，晚饭是下午六点，之后的时间是在酒店里面的自由活动，不能出去。每个小组到温泉入浴的时间是每个班二十分钟。”
“收到~~”
又是陆陆续续的回应。
我合上本子，走到刘杰的位置还给他。
他已经被身边的同学围了起来，都很好奇他的光头。
在经过的时候，我看到淡定看书的陈紫冉之时。
忽然有种，这件事是她做的感觉。
趁着她作为旁边的人去别人的座位看着风景时，我坐了过去。
“怎么，处男也会有强势的一天吗。”
她看着我，眼里带有笑意。
“...够了，我是来问你，是不是你让刘杰剃的光头的。”
...虽说刘杰一直都是板寸。
但至少板寸是有一些头发的，此刻剪成光头，还是太亮眼。
“老师认为，是我摁着强行把他的头发都剃掉的是吗。”
“...不是。”
陈紫冉怎么想也不是个这么暴力的人。
却也不是什么很好的人...“...我只是感觉...刘杰不会突然就剪了个光头...再怎么说，能引起他注意的，也只有你了。”
“那老师呢。”
“？我什么？”
“我能引起老师的注意吗。”
陈紫冉撩起耳边的头发， 等待着我的答案。
“.....干嘛...这样问啊...”
...明明话题的中心不是这个吧...
“没什么特别的理由，就是很在意。”
陈紫冉似乎没等到我的答案，是不会罢休的。
“...能吧...”
也不是说哄她什么的。
确实像陈紫冉这种近乎完美的女生，没有哪个男的会不在意她。
如果不是她总是说那些奇怪的话...
“噗哧...”
陈紫冉笑了出来。
“哈，你笑了诶。”
我也被她的笑容带动，跟着笑了起来。
“明明笑得那么好看，干嘛平常板着一张脸。”
“老师喜欢我笑吗。”
“唔...对比起来，肯定笑起来更让人舒服啊...”
又是一些乱七八糟的问题。
“对了！我在问你！刘杰的头发是不是因为你！”
“我只是说了，他要是头发再短一点，或许我会考虑一下。”
“.....”
就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，就让刘杰忍受那么多的嘲笑....
感情方面，有一方总是会那么卑微的吧...
果然，恋爱这种东西还是太恐怖了...
“是觉得我做得很过分吗。”
陈紫冉的话依然没有感**彩，脸上的笑容早就消失不见了。
仿佛我刚才看到的全是幻觉一样。
“额...是你和刘杰之间的事情，由不得我来评价吧...”
“可我想知道老师的想法。”
“...为什么就那么在意我的想法啊...”
我有些不理解，陈紫冉对我究竟是什么情感。
好像她...在别人面前是一座冰山。冷得让人不敢靠近。
在我面前...就像一座火山。热情得不像话...
“因为你是老师。”
陈紫冉淡淡的说道。
这回答竟让我无法反驳....
“额...我的想法是...如果刘杰都无所谓的话，那也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。”
当事人都乐在其中的话...
我一个人旁观者也不太好说什么。
也许刘杰是个抖M，喜欢遭受这种虐待。
而我不是抖M，又怎知抖M之乐呢...
“没有同情心的处男可真让人感到可怕。”
“喂！难道你还要我说你做的不对吗！况且...不要叫我处男啊...”
真是的...陈紫冉这家伙...
告诉她处男这件事，简直是我这辈子做的最错误的决定。
“诶，我还以为是谁呢，原来是老师啊...”
原本坐在陈紫冉隔壁的同学回来了。
听她的话，感觉像是看到坐在陈紫冉隔壁的人是我之后，非常的失望。
“嗯。”
我站起身，把位子让回给她。
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。
其实内心早就慌得要死啊...
刚才我和陈紫冉的对话...该不会给她听到了吧...
我后退着走回和洛依依在最前面的位置。
一直注意她的样子有没有异常。
所幸她只是翻过身子和后背的同学聊天。
估计是以为我是班主任，找学习委员聊一下天也没什么吧。
“还好...”
心有余悸的坐回位子。
车也刚好到了酒店门口。
修学旅行....正式开始了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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